正月十九的傍晚马车停在渑州最大的客栈前。
渑州位于大轩的西北边陲,再往西也只凉州一座城池,而后便是西戎的地界。
沈长寄此行是低调出行除了几个关系亲近的心腹,朝中并无太多人知晓他来到了渑州。
临近傍晚,马车刚停下沈长寄先下了车正欲伸手撩帘扶谢汝下来,便听不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沈长寄落下手臂,抬眸看去。
一位头戴官帽,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慌慌忙忙从马上下来,他站稳了后先是整理了衣襟,而后快步走到近前,颇为拘谨地行了一礼。
“不知大人来此,有失远迎还请见谅。”
来人正是渑州刺史李大人。
沈长寄面色淡淡垂眸“何人告知你我会来。”
李大人战战兢兢,看着地面,“左副使赵大人递了书信来信使路上耽搁了几日,下官今日才收到信件。”
他以为自己招待不周,怠慢了首辅连忙解释。
怎料沈长寄本想低调此行他并不会在次停留许久,只取了棺便回,他讨厌麻烦并未想过与当地的官员打交道。
左副使赵向尚一贯爱揣测上峰之意,此次倒是多此一举。
沈长寄刚想拒绝,帘子被人撩开,谢汝把头露了出来,“夫君?”
沈长寄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他看了一眼简陋的客栈,心想着阿汝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委屈了。又看了一眼李大人,思忖片刻说道:“不知刺史大人府上可有空余的屋子给我们夫妻住?”
李大人忙道:“自是有的自是有的,下官家虽比不上大人的府邸,但比这客栈还是强上不少,大人若不嫌弃,赏脸住到下官的府上吧。”
“本官不喜张扬,莫要将我的身份宣扬出去,多谢刺史大人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
“礼不必再行,当我只是寻常人即可。”
李大人擦了擦额间的汗,努力掰直了自己的脊梁,仍旧没什么底气不敢大声说话,“好,好。”
“那烦请李大人带路吧。”
说罢又跳上了马车。
正此时,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,正是齐仁。
他跟了沈长寄的车一路,可驾车的平瑢总是将他甩掉,好不容易才叫他追上。
车还未停稳,齐仁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,险些摔跤。他跑到近前,微微吃惊。
“世伯?”
“哎,小仁啊。”
齐仁的笑容僵住,他当没听到那句“小人”,又重新挂上乖巧的笑容,“世伯怎么在此?难不成听说了我回来的消息?”
“我正奇怪,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?不是说去京城需待上些日子?”
平瑢抱着剑在一旁站着,突然插话:“公子不是说自己是京城人?”
齐仁:“”
李大人知道这位必定就是首辅最受重用的心腹,也不敢怠慢,讨好地笑了笑,“他哪是京城人啊,这臭小子是凉州刺史家的小公子,此行上京是投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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