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齐狗子,本是扬州府下面一个州县的自耕农。
有一年遭了灾,老爹得了大病,没办法,只能卖地看病。
可惜,还是没救回来,人没了不说,地也没了。
走投无路之下,进了城,后来被人牙子卖到了这里。
一干就是五六年,说是有工钱,可还要杂七杂八的扣除住宿费用饮食费用,一年到头,几乎剩不下来。
每天要工作很久,要是干的慢了,还会遭受殴打。
齐狗子的脸上满是羡慕,只恨自己没在金陵,不然的话,自己以后也是自由民了,想干啥就干啥。
“真有这样的人?我是不信,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
一个四十多岁的佝偻中年人摸着黑,问道。
一张口,便是无边无尽的腐朽和逆来顺受。
“今天我听杨哥说的,他在金陵那边有亲戚,现在早就传开了!”齐狗子不服气的道。
“唉!”
中年人长长的叹息一声,转了一个身。
那破烂的床板嘎吱嘎吱的乱响。
“咱们这些人,只是地里的泥鳅,是死是活,还不是老爷们的一句话?
早些睡吧,明日还要做工。只盼着早些时日死,投个好胎,哪怕是投个狗胎,也比这里强。
天大地大,何处去不得!”
说完话,中年人悠悠的睡去。
鼾声接踵而至。
房间中的人大多都是这幅样子。
麻木,无神。
长年的苦工劳作,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出了问题。
也就是齐狗子还年轻,一腔热血还没有凉。
除了几个和齐狗子关系不错的人之外,也没什么人搭话了。
黑夜之中,劳工们也缓缓睡去。
见众人不说话,齐狗子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意兴阑珊的躺在了黑色稻草作铺盖的床板上。
闭上眼睛,梦到了自己恢复自由的那一刻。
梦到了自己在扬州城肆意闲逛,而不害怕差役的时刻。
这一觉睡得很沉,很沉。
直到一只大手扇在他的脸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时,他才醒来。
几个膀大腰圆,手持铁链和铁尺的壮汉怒视着齐狗子。
为首的那人一把将齐狗子从床上掫起,冷声道:“你就是齐狗子吧?听说你昨天晚上妖言惑众,想要造反?!”
齐狗子的脸上满是慌张,他连连否认。
“没有,我没有!”
“呵呵,没有?!”为首的壮汉冷笑一声,手中的铁尺劈在了齐狗子的脑门上。
伴随着一声惨叫,一道数公分长的口子赫然显现。
齐狗子的伙伴们想要帮忙,可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?
三下五除二便被打翻在地。
壮汉哪里会在乎齐狗子的惨叫?
右手捏着齐狗子的胳膊,就往外面拽。
经常吃不饱,身材瘦小的齐狗子如何是这壮汉的对手?
惨叫着被拽到了外面。
外面已经聚集满了人。
一个高台,搭在人群前方。
一个穿着圆领,头戴四方平定巾的儒雅中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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