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冰雪怕伤到人,特地搬去了后院很远的地方放,离得远,后面也没路灯,江维尔瞧不见情况,半天也没听见动静。
她问:“你点着了吗?”
薛冰雪说:“还没有。”
过了一会儿,还是没动静。
江维尔不知道他干什么幺蛾子,不就点个烟花嘛,磨磨蹭蹭的:“点了吗?”
薛冰雪:“没。”
又过了一阵。
“点没点?”
他声音好小:“就快了。”
哦对了,薛冰雪打小就胆小,跟朵娇弱的小白花似的,怕的东西有一箩筐,八岁的时候,她往他书包里扔了只蚯蚓,就把他吓哭了。
怪不得薛宝怡总说他是傻白甜。
“你怕呀,放着我来吧。”
“……不怕。”他声音大了点,“你别来。”
行,她不管了,看他能折腾多久,抱着手等着。
半分钟过去,突然,有烟花炸开的声音,一声紧接着一声。
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江维尔听到了几十声响,就是没在天上看到一朵烟花,等不响了,薛冰雪才回来,灰溜溜的,低着头像只做错了事的鸵鸟。
“放完了?”
薛冰雪:“嗯。”
江维尔纳闷了:“放哪了?我怎么没看到。”就听见声音,没看见火星啊。
薛冰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,又低下头,底气不足地解释:“我往回跑的时候绊到了捆烟花的绳子,它倒了。”
江维尔:“然后呢?”
他窘迫极了:“都射到树上了。”
“……”
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。
江维尔憋住笑,严肃地问:“哪棵树?”
薛冰雪表情局促,有点慌:“罗汉松。”
“……”
哪棵树不好,偏偏是那棵——老太太十几年前亲手栽的。
这顿骂绝对逃不掉了。
江维尔笑不出来了:“真准啊,一下就射我家老太太的宝贝上了。”
薛冰雪:“……”他道歉,“对不起。”
道歉有用,还要挨骂干什么。
看他垂头丧气自责不已的样子,骂他的话也说不出口:“没伤到吧。”
薛冰雪被关心了,有点开心了:“没有。”
“那什么,”江维尔建议了一句,“以后还是不要放烟花了,这玩意儿攻击性挺大。”
薛冰雪:“哦。”
最后,请跟我一起高喊:帝都是我家,禁鞭靠大家!
周徐纺和江织从广场回到家时,已经快十二点了,江织不肯去医院,周徐纺只能自己用备用药给他处理伤口。
原本指甲大的水泡,现在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。
烧伤是最疼的,周徐纺看着难受,很心疼,都不敢用力,棉签上的药半天也没涂到伤口上:“是不是很疼啊?”
刚刚在广场还撒娇喊疼的人,这会儿不怕疼了,握着周徐纺的手,没轻没重地把药涂上了,“不怎么疼。”
骗人。
周徐纺捧着他的手吹气,边说他:“你干嘛跑去拉我,我受伤了又不要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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