阙安睁开眼,刚好对上秦郁之眼神。
见他醒了,秦郁之站起身来:
“醒了?”
从昨晚回来到现在,已经快过了十二个小时了,也就是说阙安睡了整整半天。
秦郁之松了口气。
这半天对秦郁之来说不可谓不煎熬。
昨天阙安状态看起来着实心惊,又碍于阙安头上这对黑色耳朵,没法去叫医生。
他一直守着阙安,时不时过个两分钟就抬眼望一眼床上人,探体温探气息和血压脉搏,刚探完没几秒钟又不放心,端来冰水给阙安冰敷,然后再探体温探气息和血压脉搏。
如此这般无限循环。
阙安坐在床上,捂着头,眼神迷茫望着秦郁之,像极了电视上被车撞后失忆偶像剧男主。
秦郁之悬着心,生怕他下一句就马上开口灵魂三问:
“你是谁?我是谁?我在哪儿?”
幸好现实并非如此烂俗,阙安多出一双耳朵并没有篡改他记忆,阙安揉了揉头,气息很弱:
“……我,我好渴。”
他做了个长长梦,梦里马上要喝到水了,水还散发着诱人香气,但不知为何,水都已经到了嘴边了,他最终还是放下了,导致渴感从梦里一直持续到现在,愈演愈烈。
秦郁之递了杯温水给他,因为熬了十二小时没睡,声音略显疲惫: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阙安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,接着又跳下床去接水。
活力满满跑到饮水机前蹦跶去接水动作无言回答了秦郁之。
状态不错。
灌了七□□杯水后,他终于能有嘴回答秦郁之问题了:“还行,就是伤口有点痛。”
秦郁之盯着阙安,眼神冷淡,带着“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”霸总气息。
昨天事情再发生一次,后果真不堪设想。
容创当时距离阙安,只有薄薄一层门,万一他晚来了一秒,现在阙安能不能安稳躺在这张床上都是个问题。
阙安在床边坐下,看见秦郁之插在裤兜里标志性动作,就知道这人肯定生气了,自知理亏他解释道:
“应该是变人化形后遗症,我当时坐在那儿,脑子就开始发晕,后来去到卫生间,刚照了两眼镜子发现自己长出耳朵后,那人就走进来了,然后我躲到隔间里,伤口越来越疼。”
秦郁之坐到沙发上,冷眼审视着阙安:“然后呢?”
阙安一脸“我都交代完了”理所当然感:
“然后你就进来了啊,紧接着我就听见你俩声音。”
那时候意识还没有涣散,他隐隐约约对秦郁之和容创对峙还有些记忆,当时疼痛之余,他还听见了秦郁之不同于平日肃冷声线,微微含着怒意。
从来没见过秦郁之生气,乍一见到秦郁之这个样子,还挺不适应。
阙安如是想。
阙安回想着当时情形,开口想确认:“你当时在门外……是生气了吧?”
秦郁之回望阙安,眸子阴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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