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事事的闲散少年,偶遇那个经天纬地的男人时。
“开。”
如车轮碾水的声音或许不够响亮,木杖与铁门相碰产生的撞击声却足以令院内众人明白发生了何事。
老者名为任赤雨,论资排辈,犹在如今的聚星阁阁主岑蚀昴之上。
但若论博闻强记,聪敏好学,莫说岑蚀昴,纵是毕月离那等后生晚辈,他都无法与之相比。
度过多年光阴,有些再基础不过的事情对他而言仍是莫大的难题。
就比如他名字的来由。
赤红色的雨,从天上降临人间,拍打着屋檐,冲刷着巷道,惊扰着行人,滋润着荒地......皆是不可多言的奇妙景象。
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雨,也未听人说起。
江湖上常常飘起的腥风血雨,倒是勉强沾一点边,然而江湖之水摸不到头,那雨下得再猛再急,也落不到自己的掌心,成为一道朱砂印记,又怎能触碰到伊人的眉心,造就毕生难忘的美景?
不管现如今聚星阁的其他人如何尊他敬他,在他看来,自己所背负的始终是一项虚名。
虚名者难办实事。
他便即刻开门,而久不入门,立在旁侧,趁着自己还未完全老眼昏花之际,将从各地赶来,齐聚聚星阁门前的众多身影一一观尽,看看这些各怀其志的年轻后生究竟几虚几实。
大道之上人如流水,罕见地流向高处。
任赤雨双手拄杖,佝偻的身躯比以往直了些,但瞧上去仍然像是被雷霆摧折后的古松。
夏阴与那胡人最先相争,登上白石阶梯,进入聚星阁,却属于最晚的一批。
李从珂与燕蔷薇等人行的是小道,沿途虽有大道浏览不到的风景,但毕竟要迂回些许路程,在这种情况下,仍是行在了两人之前。
在经过任赤雨身旁的时候,李从珂刻意收敛起了平常以眼角余光暗中观人的习惯,只牵着燕蔷薇的手,一心向前。
任赤雨对其身影匆匆一瞥,没有过多留意,唯独低声微叹,不知何故。
这时夏阴与胡人仍在院中,不同的是,两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呈对峙之态,改为了并排站立。
“你既有争斗之心,何不抢占先机,快我一步进入楼阁,莫非你还在等待什么?”
胡人点头。
夏阴目若朗星,直视前方,“我觉得那里同样有人在等。”
胡人道:“但他们等的未必是你我。”
夏阴不置可否,忽而念及另外一事,道:“你知我有一字先生之号,可知我表字为何?”
胡人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:“慕阳。”
夏阴陡然笑道:“听你这么一念,不像慕阳,倒像山野间的牧羊。”
胡人双手环抱胸前,并不在意,“它们之间,似乎并不冲突。”
夏阴正色道:“汝知我名,我不知汝,这便是最大的冲突。”
胡人豪迈一笑,扔出“漠北”二字,随即大步朝前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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