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那么多粮食,种出来多不容易,这些人完全不尊重辛苦劳作的收成,实在可恶透顶!
高月落座,倒了两杯茶,一杯推给小姑娘,“喝茶,去去火气。即便他们脑袋没被驴踢过,也早让顾大人砍了。”
这话说的痛快,叶弯弯气儿顺了不少。
顾清宴曾一手主理良田案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朝中动向。食指缓缓叩着,他问高月,“你说的这些,为何朝廷从没有接到过奏报?”
高月捧着青瓷盏,垂眸低首,拂了拂孤零零漂浮的茶叶,“呵,那些贪官把持粮仓多年,流失的米粮不计其数。可他们被斩首抄家后,所有充公米粮加在一起,连零头都不够。个中原因,相信顾大人比高月更清楚。……灵州乱太久了。高月一介平民,有些事即便知道,也只能烂在肚子里。”
良田案涉及大小官员三四十人,要说背后没有大人物撑腰,谁信?而官场私下里早有‘孝敬’一说,那一批批米粮的去向不言而喻。
奏报有用吗?
要么被人途中拦截,到不了龙案,要么朝堂再起争端,灵州或遭池鱼之殃。而实情公之于众,不明真相的百姓只会更加憎恶官府,今上的仁慈逐渐演变成虚伪。甚至各方势力角逐,身处漩涡的灵州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因此丧命。
这,便是高月言语未尽之意。
顾清宴默然,却并不羞愧。良田案本就是博弈的产物,厮杀过后,谁会在意残棋?党派之争,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,良田案不是第一局,也不会是最后一局……
“就算刨去霉米,六成也足以支撑九州三年的民需。”
看了半晌的戏,纪温闲总算没忘自己还挂着朝廷特派使的头衔。他稍稍坐直身子看向高月,眼尾上挑,无端惑人心神,“可高会长说自己拿不出粮,莫不是还有内情?”
“纪公子心算之术,果然举世无双。”高月呷了口茶水,指腹轻轻抚过杯身雕花,“也没什么内情,说句不恰当的……屋漏偏逢连夜雨罢了。”
高月接管天下第一粮仓后,亲自处理过两件事。
一则是良田案后,今上仁政,召令高月以人口计数发放救济粮。一则是上月初边防工事加固,征调米粮至边关。这两件事所涉及账目,散去了粮仓近两成的米粮。
“……再除去万粮商会日常周转的消耗,还有这次的六成赈灾粮。在没有天灾人祸的情况下,粮仓仅剩九州一年半的民需。”
纪温闲早已坐直身子,听到这,面色终于凝重起来。
依此情形,筹足赈灾粮确实困难。但,顾清宴必须一粒不少的带走这批粮,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,漯州水灾决不能出师不利!
“粮仓每年不是还有进项,眼看秋收也不远了……”
一年半的民需,加上今年秋收,再拨四成赈灾粮还是有可行性的。
谁知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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