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听雨轩,就有下人热情地过来指引着他前往一个亭台。
此时亭台中有两人正在饮茶,一人正是巴塞,另外一人严世番素未谋面,不曾相识,此人相貌普通,走在大街上无人会去注意,但他的一对眼睛很有特色,几乎没什么动,就好像是死鱼眼一般,看起来有些吓人。
“来,严兄,我为你引荐一位朋友。”巴塞热情招呼。
“这位是?”
“严兄,久仰,在下良博。”死鱼眼青年主动起身,未等巴塞介绍就先行拱手道,“快快请坐。”
“你好,你好。”严世番拱手回敬,道,“良兄,久仰。”
饮过一杯青茶,细细品味,直感觉这新出的秋茶,泛有淡淡的苦涩味道,但很快一股甘甜就涌到嘴里,蔓延至喉间。
“好茶!”
“严兄,请恕在下冒昧,在下有一事请教,为什么水货运输的鱼虾加入一条小小的鳄鲛鱼,就能大大提高成活呢?要知道他们可是天敌啊。”良博望着严世番,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里放射着求解的光芒。
严世番有些诧异,这人怎么会如此突兀地询问水货之事,虽然自己发明的运输之法传出去有几天了,但如果不是行内人或相关行业者绝无可能知道的,再说此乃商业机密,一般不外传,而他就这样的问出,想来有一些特别的缘由。
尽管如此,严世番轻咳了一声,还是认真地道:“久塞在密闭空间内的鱼虾,自然活性缺缺,诚然如良兄所言,他们是天敌,且鳄鲛鱼是强势的一方,有了它的加入,鱼虾求存的本能就此被激发,那么死水就变成了活水,鱼虾生活如初,自然鲜活。”
“这些都是小道尔,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据我所知,严兄本来并未精研此道,却能知人所不知,发掘他人所忽视的,厉害啊!”巴塞见良博定神沉思就接过话语。
“偶然得之,不算的什么。”严世番谦虚回应。
这时,一段清幽的笛音响起,笛声袅袅,如同仙乐从远方传来。
“一首明月曲,悠悠照我心,只盼君归来,为何醒来泪依在……”
三人默然,静静聆听女子传唱,神情专注,一时之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妙音所吸引,忘我沉醉。
一曲终毕,三人互相对望,皆爽朗一笑,心中的滋味却是各不相同。
“这笛音配合仙子的吟唱,真是人间绝响啊,严兄,以为如何?”良博注视着严世番,似乎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盯着他问问题。
不过严世番从其死鱼眼之中没有看到故意刁难之意,反而是一分真挚的情感,略一沉吟,道:“曲子很不错。”但是他也明白这良博显然还有下文,他的邀请必定不仅仅是咨询水货运输之法。
果然,良博继续言道:“潜龙在渊,不是长久之计,一飞冲天,翱翔长空才是终极目标,严兄如此高才,不知有否意愿去更广阔的天地一展胸襟?”
想到良博的出现时机,再加上催情的笛曲,这样有手笔的安排,严世番严重怀疑他是某个大地方或大势力出来的人物,但是自己在这小小的镇落里虽然有些名气,也不至于传至遥远的地方去吧,难道他不是东来楼请来的说客?
“严兄,你的才华冠绝古今,屈居于皓月楼,实在是大材小用了。”巴塞接口劝诫,与过往见到的痴情男子俨然不是同一人。
“哈哈……,两位仁兄谬赞了,”严世番话锋一转,正色道,“你们是为东来楼而来的吧,皓月楼于我有恩,岂可始乱终弃,难道要我背负千古骂名么?”
人心隔肚皮,严世番可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使得他做出改变的人,再说他改投异处,同样是受制于人,就算空间更大,视野更开阔,那又能如何。
良博、巴塞对望一眼,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骇,怎么也猜不到严世番语不惊人死不休,一语道破玄机,把事情挑明,尽管事实确实如此,可怎么能承认呢?
良博咳了一声,有些尴尬地道:“严兄多虑了,我们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,设身处地为你着想而已,既然严兄不喜,就当我等胡说一通,来,来,喝茶。”
“喝茶,喝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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