旦有违承诺,我有能力随时取你性命就可以。”
这《肝胆录》究竟是什么东西,竟让她不得不说出这样冷狠的一句。裴红棂口里说得很淡,但她自己也觉得这不象一场兄妹间的谈话,而象是……
裴琚的眉毛忽然一蹙,他第一次认识裴红棂似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妹——附心蛊,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?
然后他忽然一笑:“这东西的诱惑确实很大。我知道里面究竟装有多大的权利。”
顿了顿,裴琚才道:“但如果是这样,你要的承诺是如此之重,那么,三哥不要,你也最好把它忘掉。我们是不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烧了它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这烧,即要烧得隐秘,却又可以让东密和清流社中人知悉。”
他脸上淡淡地含着笑,裴红棂却只觉一声长哭声在自己心头响起。就算当日遭‘长安悦’所弃,她心中也没有这一种‘天下何寄’的感恸——三哥不接?连三哥居然都不肯接?他还要自己烧了它!
但、能吗?她能吗?这一份重担,她原来还指望可以就此而卸!
——《肝胆》一录空垂世。
又怎奈,世事冰雪而已?
如果三哥不接,如果他要强逼自己把它烧了,如果自己就算保得下它来、却永远找不到那可接之人,那愈铮就是倾此一生,结得一录,不也仅成‘纸上苍生而已’?
——纵使呕血图匡助……
也不过、纸上苍生而已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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