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陆上人皆用紫蓿草染布,然而此草的紫根部分最难萃取,色泽也偏绛红,染出来的颜色并不十分鲜艳。而我们所用的染料,则是来源于它——”
老妇神秘的一笑,伸手指了指身旁屋内摆放着的十七八只足有半人多高的大缸。甯月不禁有些好奇,便凑上前去,只见那缸中的水竟呈现出一片浑浊的紫色。浊水之下,还有一只只拳头大小的圆形物吸附于缸壁之上。
“这是——岫螺!”
少女忍不住惊呼起来。岑婆婆点了点头,又摆了摆手示意她小声些:
“晔国靠海,想要弄到些活的岫螺并不算难。不过陆上之人却不知道此物身上的黏液乃是种上等的紫色染料。故而我们染出的布匹才能将其余各家全都比了下去。”
“但普通岫螺是不会令水也变了颜色的啊!”
甯月仍摇头表示不理解。岫螺曾是她儿时最爱的玩物之一,不仅因为其在澶瀛海中最为常见,更是因为其斑斓美丽的外壳。
“小姐所言并没有错。岫螺的黏液直接刮下并不能当做染料,关键是要将其再与灵香草混合。你从方才进院之后,难道未曾闻到一股暗香吗?”
听对方这样说,少女不由自主地抽动起了鼻子,果真于空气之中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植物的清香,连连点头表示钦佩:
“想不到岑婆婆居然下了如此功夫!”
“瞧你这丫头说的,我们这么多张嘴,也是要在这城中吃饭穿衣的,不下功夫染布,哪里来的钱银以供花销?”
听了女孩的夸奖,老妇笑得愈发灿烂起来。然而正当二人之间的尴尬逐渐化解于无形,染庄门上的铜制门环却再次被人拍响了。门外之人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,于手上也用足了力气,却始终保持着三短一长的古怪节奏。
听见敲门声,岑婆婆脸上的笑容登时便收敛起来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朝身旁的两名姑娘使了个眼色。那二人立刻心领神会,迅速上前将门开了一道窄缝放对方进来。
来者是名带着刀伤的姑娘。她的眼睛也是青蓝色的,明显是这院中出去的,然而身上所穿却是方便活动,窄袖窄裤的武服,肩上更中了三支羽箭。姑娘浑身上下因为剧痛而不住地颤抖着,衣物也被冷汗浸得透了,同凌乱的头发一起贴在皮肤上,显得狼狈不堪。
“快些带她去地窖中藏好,追兵恐怕转眼便至,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!”
岑婆婆似乎对此状况早有预料,当即挥了挥手,向院内的其余众人发号施令起来。甯月见状也不禁绷紧了身体。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多问,老妇却已附在耳边嘱咐起来:
“小姐,等会须得请你配合老身,装作是头一回来这染庄里的客人,千万不可多言。否则,我们今日恐怕都会因此而获罪,甚至丢了性命!”
甯月心下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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