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——
最终是要做恶鬼,他要比人恶,也要比鬼更恶,恶得过人间,囤满隐忍,活着,自身都成地狱。
傅时津有天堂。
陆钦南是地狱。
男人闭上布满疲惫红血丝的眼睛,轻轻叹息。他要叹息,叹息今时今日,他窥得傅时津天堂一角,仿佛是要见到自己有希望的明天。
“公司的事情,你暂时不用管,交给老周,我需你帮我查鬼佬庄。”下车前,傅时津回头,补充,“飞仔龙,趁这个机会,不如做明白人?我可以帮你洗白身份——”
“祖宗,我讲过,我不会反你,我跟定你啊,你不用讲几多,我知我做什么,我知我阿妹需要人照顾,她自己应付得过来,她懂事,你帮她找学校,她不知多勤力,念书很认真,将来只会比我出息,”说着,丧龙笑了一声,“我跟你,已够出息了。”
傅时津敛眉,淡笑,“……好。”
乌云遮月,午夜在悄然消逝。
丧龙回到自己住的小小的屋邨,进了房,脱了衣服正要往床上躺时,被坐在角落的人吓了一跳,又忙穿上衣服。许是近期做事太累,累到胆子都累呛了。他睁睁眼,开了木桌上的小台灯,灯光不太亮,只够照明一小块区域,天花板垂下的电线钨丝灯坏了,还没来得及修。
角落的人是林阿芬,穿着惨白的裙子,脸色亦是如此,好似鬼魅。
丧龙哽了一声,“林阿芬?”
单喊她阿芬,好古怪,阿妹也叫芬,这个阿芬那个阿芬分不清,叫林阿芬全名最自在。
自那一日何老板事件后,林阿芬犹如真正失足女。她不怪怨丧龙,这一点让他有些愧疚,
但愧疚太奢侈,他哪给得起。
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
林阿芬默不言语,只是偷偷抹眼泪,声音细细又柔柔,“今日,我寄钱回家,打电话跟阿婆说了一声,阿婆在电话里跟我讲阿弟考试第一名,老师奖励他一支钢笔,阿弟高兴哭了……我忽然想起我从未买礼物送阿弟。”
原来是家人作祟。
丧龙不擅长安慰人,只干坐在一旁听她讲话,他只擅长倾听。
林阿芬擦掉眼泪,忽然靠倒在丧龙肩上。
无言无语,也是安慰。
是天父教世人相亲相爱——
有人学会了,有人忘记了。
钟霓站在山上,望着新日驱散昨夜,如天父光临人世,光芒普照大地,洒亮山路草丛晶莹水珠。
她擦掉脸上的细汗,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休息。一路跑上来的山路弯弯曲曲,上来时难,下去却好容易又好轻松,大腿肌肉都不会跟她吵架了。
眨眼间,她好像看到有人跑上来了,待人越来越近,穿过一片片樟树灌木丛,沿着水泥山路阶梯跑上来。
她腾地坐起身,要控制不住脚,要跑下去——
她要打醒自己,面对傅时津,矜持亦是保持防空洞稳定,稳定,则“兴趣
请收藏:https://m.bqg4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