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27章 画 “这画的是谁?”_病娇太子的外室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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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位宗亲命妇,在淑景殿设了宴席。

  席间内外命妇们说着话,让宫人领了几个幼童,到御花园中玩耍。不知是哪个先提议,要玩捉迷藏。

  孩子们四散开来,宫人们总有顾不上的时候。江音晚本是跟着另一个女孩子躲藏,却因脚步慢,跟丢了,失了方向。

  年岁太久,她已记不清当时情景。只记得那一日是雪后初霁。御花园中积雪净扫,她却渐渐走到了无人清扫的僻远之处,不慎一屁股摔在雪上。

  四脚朝天,摔得极不雅观,不知是疼,还是嫌丢人,抑或二者皆有,年幼的江音晚当即抽噎起来。维持着那个仰面朝天的姿势,一时难以起身。

  泪眼里,她看到雪后长空清明,如一片静水湛湖,一枝红梅凌空寂寥而开。她看到梅影下,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走近,向她伸出手。

  白衣隽润,萧逸清举。是她生平所见,最好看的人。

  书房里,磨墨的细缓声响不知何时停了,江音晚站在书案前,俯首作画,竟未留意到潋儿已经默默退了出去。

  直到纤细楚腰被一双劲瘦手臂从身后环绕。男人沉缓的嗓音在耳边响起:“笔力称不得遒劲,少了几分挺傲风骨,不过秀雅内蕴,也算别有风流。”

  江音晚提笔的手腕一颤,溅下一个殷红墨点。她惊惶回头,唤了一句:“殿下。”

  裴策随口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仍疏漫落在画上。一臂将人松松搂着,一手轻轻握住江音晚的柔荑,代她控着笔,将那一个墨点,勾画作一朵寒梅。

  随意几笔间,笔力苍浑,大气凌然。裴策很快松开了江音晚的手,清正至极,似乎只为了信手画就寒梅,弥补她的疏漏,并无旖旎心思。

  然而那手松开后,移到了腰际,同另一臂一道,将人禁锢在怀里。江音晚即使有心夸他的画功,亦说不出口。

  偏偏他只是这样拢着她,不说什么,也不做什么,矜淡慵然,示意她继续作画。

  江音晚本就被他说笔力有失遒劲,再下笔时,更觉得手上无力,那一朵红梅,失了意,也失了形。

  她羞窘难当。从裴策的角度,只见她的玲珑耳垂已然通红,如一方挂红的和田良玉。离得那么近,可以看清纤薄皮肤下,艳若胭脂的细细脉络。

  江音晚放下了笔,讨饶一般,嗓音哀婉轻绵:“殿下,我画得不好,您不要看着了。”

  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反应。江音晚正欲回头去看他的神色,倏然感受到耳垂传来的温热润意。

  江音晚浑身一僵,不敢回头了。

  裴策只是轻轻含吮了一下那小巧沁玉,温濡触感一触即分。很快从缓地抬起一手,去翻看她搁置在一边的其他画作。

  都是今日画就,用黄玉云纹镇纸压着边缘,他也不挪开镇纸,就这样漫然翻动那薄薄宣纸。偏偏在每一幅画面上目光都停留良久,似认真品鉴一般。实则更像一种逗弄。

  江音晚双颊绯红,伸手去拦他:“都是涂鸦之作,入不得眼的。”

  裴策轻轻笑了一声,并不听她的,自顾自一幅一幅,闲散悠懒地看下去。

  宣纸再翻过一张。裴策动作依然不急不缓,淡淡睨视,嗓音平澹随意地问她:“这画的是谁?”

  韧润宣纸上,墨韵一笔落成,勾出一道身影轮廓。重其意而轻其形,辨不出身形模样,然而骨、气兼蓄,认出是一个白衣少年,仪神隽秀,蕴藉风流。

  犹爱白衣的,他只记得一人。他的三皇弟,江音晚的表兄。

  裴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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