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木古郎——”小丫环又用奶声唤了他一声,等他再垂头看时,她已经拽着他的袍角,斜倒在了他的怀里,眼睫毛轻轻眨动着。宛若并没有睡着,但呼吸却迟钝下来。
他看她一眼,“我们筹办出发去额尔古了,带你去伴游好欠好?”
梳着羊角辫的小丫环没有睁眼,小嘴微微撅一下,月光下脸部的轮廓竟是精美得仿如果天主的宏构。好一下子,她用蒙族话奶声奶气地咕噜了一句。
“好……阿木古郎。”
晓得他话里的好处,谢铭月哧一声,脸上顿时升起红霞,手赶紧撑着他的胸膛,打个哈欠坐起来,无声地发笑,“丫环我从不做蚀本的生意,老爷没积分,还得多多起劲才是?想占我廉价,没门!”
燕有望看着他,但笑不语。
两片面临视少焉,均是一笑。
谢越原就在帐外候着,见里面没了动静儿,赶紧将二人本日要穿的洁净衣裳捧了进入,态度尊重,语气小意,经心尽责。
匆匆洗漱收场,谢铭月照常在燕有望的脸上贴上了他身为“老爷”应有的专属标签——威风的假髯毛。就这般捯饬一下,二十几岁的燕老爷,便造成了年约四十的大叔。
可怜的青春,就这般没了!
谢铭月写意地看着他,掩嘴而乐。
“好了。很帅!燕老爷独有的大漠情绪,尽在此处!”
燕老爷看着她的脸,总以为有哪里过失,但脸上却还清静,用他一惯雍容的文雅,缓缓抚着髯毛道,“此次出行,谢铭月如果是扮成我女,倒也得当。”
“我女”两字,他原是随口说来,可谢铭月看着那发言,心脏莫名一抽,屏紧呼吸,几乎下分解便想起躺在襁褓中,张着小嘴的粉团子,她只匆匆看过一眼的小有望来。
分解到她的情绪,燕有望微微一怔,稍稍有些忏悔,正想要安慰,谢铭月自己却已调整过来,转过身去,她从水盆里打量着自个身上的丫环装——
二十年的年龄,可她或是一副青葱少女的神志儿。婷婷而立,窈窕秀丽,站在高大的燕老爷身侧,娇小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。如果依时下的须眉结婚的年龄来看,如果说二人是父女,倒也毫无违和感。
父女……?嗯,很萌。
她写意地笑着,朝燕有望做了一个鬼脸。
“爹,咱走喽!”
看着他黑了脸,她哈哈大笑着跑出房子。
“长不大的小丫环!”
背地,燕有望长长感叹一声,抚着髯毛,无奈地苦笑着衣摆飘飘地走了出来,虽说被她故意扮老,但燕老爷风貌不减,仍然翩翩,一举手一投足间,自有一番贵气临人。
嘎查村洗澡在一片早霞里。
精力矍烁的海日陈腐人得了他们送上的食粮,昨日又有小饮的友情,今儿的态度更为友善。听说他们这便要前往额尔古,他没有挽留,只说此去路途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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