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寻走到台子旁,放下碗,斜倚在墙上,拨打那串烫在心中的号码。
如果他还活着,他也会这么做的。
电话那头传来正在拨打的呼叫声,是那种农村旮旯经常用的吉祥铃声,喜庆得有些滑稽。
一声嗞的电波。
接通了。
“欸!”台子里的女人不知道犯什么毛病,突然大吼一声,把手中的纸张豁然撒出去,喉咙中发出尖锐的叫喊,华寻手中的电话筒一抖。
就在这一岔神间,身后袭来猛烈的撞击,华寻还没反应来,利器猛然刺入骨肉,先是麻木的冰凉,而后疼痛不断扩大,直到穿透骨髓。
疼——全身只剩下一个疼字。
女人瞪大眼睛,直直地盯着渐渐下滑身体的华寻,电话筒从他的手中掉落,染血的电话线于半空摇曳。
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喊叫声——华寻躺在地上。
女人的尖叫声和挂断电话的忙音交错,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天花板惨白惨白的,油漆点子还没有擦干净。
真脏。
华寻想。
这一辈子,眼睛一睁,眼睛一闭,也该过去了。
这一趟,便是有去无回。
这首歌“茨叔,一瓶北冰洋。”
华寻眯起眼睛,夏天的太阳悬挂在天上,大刺拉拉地要把路上的行人烤焦。
“你这小屁孩儿,天天吃这冰的。”
贰肆小卖部的台子上直愣愣杵着几根塑料棒的小红旗,在风中扑棱。
茨叔是个扎花头巾的中年老大叔,话音刚落,便抬起手就把北冰洋的玻璃瓶往桌角上一磕,手背青筋爆起,瓶盖“啪呲”一声蹦得老远,咕噜噜在地上滚,小气泡从桔色的汽水由下往上蹿动涌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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