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上酒了?而且还这么多?
待拎起酒坛,便又更吃惊了!
一坛坛查过,这些酒坛虽都开封,里面的酒却都是满的。
既拿了酒,且已开封,却又不喝,摆开来过眼瘾吗?
这疑问只在一念间,童殊摸着那些被一掌拍开的酒坛,蓦地便懂了。
未到痛处,不沾酒之人何至于借酒浇愁?
恨不得一醉方休,在临门一脚时却又警告自己“那不是你能做的事情”,生生地把自己拉回原本的位置,残忍而清醒地忍耐着。
正如他无数个在戒妄山下挨着针刑的日子,每一次想要弯腰,都告诉自己“你不可以”,生扛着忍耐过五十个年头。
再者言,并非所有愁苦都能靠外物化解。他想起那个极爱酒,极懂酒,又极会酿酒的令雪楼说过的一句话——“未到愁处,不贪杯酒。却有极愁,千杯难解。”
人与人或有不同,但有一样胸怀的人,有些想法是出奇的一致的。
童殊懂辛五为何买了酒不喝,却还是不知辛五所愁何事。
只隐约晓得自己约摸是做了极错的事情。
童殊从不做不明不白之事,但这一次,尽管糊里糊涂似是而非,他觉得自己应该诚心道歉。
拿定主意,他跪下/身将酒绑成一扎,提起时,从他的位置,看到一排点灯的窗,登时愣住了,心头忽地一揪。
从这个位置,正能看到他们所居客房的窗户。
辛五之前并未远去,他一直坐在此处。
一直看着自己。
有一种奇怪的情绪,堵在童殊压头,他喉间缩紧,呼吸都有些困难了。
脑海里一遍一遍咀嚼这些细节,如总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,看不真切。
正怔忡间,忽听远处一道破空之声,应声望去,只见银光劈开碧网,月亮之下,一道身影如电,疾驰而去。
童殊大喊一声:“五哥!”
辛五只遥遥对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,连头也没回,几个跃起消失不见。
童殊会意,辛五正在追着什么人,叮嘱他呆在原处,他没有跟上去添乱,转身回到客栈,查看现场。
掌柜这天夜里也是倒了大霉,先是被拆楼后又出命案,折腾了大半夜,一张脸比苦瓜还苦。可还要打起精神,安排了人手把出事的客房围起,将围观的人群拦到门外,为防事态扩大再出蒌子,自己亲自坐阵在屋门口,唉声叹气的守着。
童殊赶到门外,待要进去,被旁边的汉子拦住了,掌柜的回头一看是他,肉疼地纠结了一把老脸,往他身后看辛五不在,便拉下脸,气不打一处来道:“小公子就别来这添乱了,先回去把你们客房损毁的物件算一算罢。”
童殊看了眼围了一圈的汉子,这些人连半吊子的修士都算不上,根本不足为用,他眼珠子一转,笑道:“好啊。”
掌柜看他答的爽快,不由多看他一眼。童殊顺势便问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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