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边关去世,京中新帝登基却有条不紊就可以看出,他披甲上阵前已经预设自己会死,提前安排好了一切。
如此一个把民族大义、家国天下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帝王,怎么可能在最重要的战事中,留在皇宫,让王师独自冲锋陷阵。
祁衍忽然在衣袖下捏了捏她的手心,声音却听不出情绪,“还没发生的事,就不要胡思乱想了。”
如果连棠没有重生,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,也许西戎国主半年内不会打过来,可是无论前世的经验,还是今世的种种都表明,西戎大军可能比想象中来的更早。
她越想心里越慌,害怕自己失态,找了个借口,离开禅室。
连棠离开后,祁衍问了然大师,“朕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?”
天子眼中有愧疚、犹疑,了然大师双手合十,阿弥陀佛,“陛下今日若不来,贫僧本打算亲自去皇宫与您说这件事,据老谷主说,连姑娘吃了小半年金丹,体内阳气取之不竭,所以陛下的顾虑在连姑娘身上不存在。”
祁衍愕然,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巧合,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
老谷主接话,“陛下,此事千真万确,而且她正在服用鬼狼散的解药,阴阳交换的过程,能促进药效的挥发。”
老谷主是医者,说到男女之事,也是从治病的角度出发,没有任何亵渎。
祁衍心里一松,原来他的顾忌是多余的,连棠不会因为他身体的霸道而亏阳。
回程的马车上,连棠心情不好,闷不吭声。祁衍拥她入怀,无声安慰。
忽而,他随手撩开车帘,看到冰天雪地里,很多人在地上摆着贡品,绕纸钱,他疑惑,问,“他们在做什么?”
连棠把埋在他胸口的头抬起来,顺着车窗往外看,提眉,“今日是冬至?”
祁衍知道冬至这个节气,但不知道民间有什么用的习俗,“冬至怎么了?”
连棠解释,“很多人冬至的时候祭祖,碍于天冷路滑,不能到坟头祭拜,就找一片雪地,摆上贡品、烧些纸钱,冲坟方向磕个头。”
祁衍唔了一声,觉得挺新鲜,又问,“冬至在民间还有什么习俗?”
他生在冷漠的天家,自小就颠沛流离的辗转在寺庙和边关,登基后又忙的昼夜不分,很多节日对他来说,就是黄历上的符号。
连棠对他的孤陋寡闻深表赞叹,“陛下冬至不吃饺子?”
祁衍摇头,或许有吃过,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冬至的饺子。
连棠同情的看着他,边关苦寒,人们对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有偏执的笃信,她于是把小时候一家人冬至吃饺子的仪式感给祁衍说了一遍。
其实就是一家人和面、包饺子、煮饺子、吃饺子,很平常的一件事,祁衍眼里却露出艳羡,他让马车停在食铺最多的坊街,带着连棠去了一家饺子铺。
他穿着常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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