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歌在里面生死未卜,她不想让自己好过,心里像是被万毒噬心般难受,站着能自欺欺人好受点。
不过顾晚都这么说了,程宝然顾忌她,针扎似的坐下。
早上起得早,还发生这种惊心动魄的事,程宝然身体早就吃不消了,小脸脸色难看,双眼无神里面爬满红血丝,顾晚心疼的搂着她。
“你别难受,殷歌肯定没事的。”
顾晚的语言很苍白。
程宝然心里挤压太多事情,她在寻找突破口,顾晚就是那个突破口。
她两手捂住脸,声音脆弱微颤:“我嫌弃他年纪小,躲着他,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,其实每次他凑上来,我都躲不开,也不想躲…”
哪怕俩人关系再好,这些话也是顾晚第一次从程宝然嘴里听到。
“你知道吗,今天早上特别冷,天还没亮,他满身寒霜出现在小区门口,我看到他时候,他的模样比任何人都高大。”
不算宽厚的肩膀,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程宝然害怕,如果殷歌就这么去了,那些好她该如何弥补殷歌。
顾晚心酸,眼眶跟着湿润:“他年纪虽小对你真心实意,这次的能从鬼门关回来,你以后别再想那么多,敞开心扉接纳他吧。”
程宝然重重点头:“只盼望老天爷能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时间倒回去年入冬,程宝然和顾晚一起去寺庙里上香祈福,程宝然对着佛祖许下一个愿望,也给她这个并不渴望爱情的女人,赐予一个男人吧。
在那不久后,程宝然拯救殷歌。
这个少年爱上她。
晚上殷歌发烧两次,好在有惊无险挺过来了。
顾晚担心他们的情况脸色不好,到点被陆擎送到旁边招待所去睡觉。
顾晚怀孕没休息好,沾到枕头没耗多久便沉沉睡去。
陆擎这一晚上奔波数趟,在医院待半个小时,回招待所待半个小时。
天亮了,殷歌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。
顾晚也醒了。
她看着陌生的环境,忽然想起这是哪里,出了什么事。
她坐起来才看到趴在床边睡打盹的人。
陆擎拉着她的手,感觉她有大动作被惊醒。
“殷歌无事,已经脱离危险了。”
顾晚高高悬起的心落下:“我肚子饿了。”
“穿衣服洗漱,我带你去吃饭。”
陆擎帮她把鞋子拿过来,蹲在晨光里帮她穿袜子。
顾晚脚踩着他的膝盖,还有点瞌睡。
医院病房,程宝然手足无措看着对面少年的点墨双眸。
“你昨天说的话,还作数吗?”
殷歌攒着力气和她说话,眼睛锁住她。
昨天说的荡气回肠,今天当着殷歌面,程宝然羞怯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她没把殷歌当弟弟,当个男人看,她紧张害羞。
又担心自己说不好刺激到他。
殷歌以为昨天是假的,声音急切表情阴沉的像乌云:“你昨天都是骗我的?”
程宝然怕他伤口裂开,摇头解释:“我没骗你,我不好意思开口说而已。”
原来是这样,殷歌收回骇人模样,他伸手抓住程宝然的胳膊,隔着衣服都带去阵阵凉意,程宝然往后缩了下,又把胳膊抬起来,让他好拉住。
殷歌满足的咧嘴笑开:“过来让我抱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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