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少年气,眉宇清澈眼睛里透着光,殷歌从小经历的苦难都是没钱带给他的。
和程宝然不同,程宝然的苦,是人性的苦。
她的心和眼睛里都没有殷歌这种光。
殷歌眼睛认真的把她装下,里面饱含着浓郁的不舍和爱慕,程宝然逃也似别开头。
“你去洗手,别蹭到我身上。”
“好。”
殷歌走出去,胖墩洗完脸,顺手换盆干净的水给他:“上这洗来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你现在做什么的?”
殷歌身高同胖墩差不多,最近被程宝然补的,要比这两个孩子结实。
虽然年龄比他们小一岁,瞧着都差不多。
殷歌手放在水里:“我在上学。”
“这么好,我也想上学,可我上学家里的鸭子没人放,地没人收,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。”胖墩心里,也知道同人不同命的道理。
“你已经够好了,好歹上过小学,我连小学都没上过。”
油条太饿了,拿根黄瓜啃。
胖墩想想也是。
中午四个菜,做的都是好吃的,油条在家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,连造三碗饭,吃的肚皮圆滚滚的:“这是我今年吃过最好的饭菜了。”
“以后有活还叫我们,不给那么多钱我们也来。”
胖墩吐掉骨头:“你们家的饭好吃。”
“哈哈哈哈,这俩傻孩子。”
顾朝阳笑的中气十足。
中午大家躺炕上休息,冯英娥带小花小草回家去睡。
小屋地方不大,陆擎和顾晚在那休息,程宝然去西屋躺着,顾朝阳睡在旁边的位置。
大通炕,中间隔着一人距离。
殷歌拖鞋上炕躺在俩人中间,顾朝阳迷迷糊糊起来看眼:“你也来这睡了,我往这边挪挪。”
他拖着枕头挪到旁边,脑袋沾到枕头会周公去了。
熟悉的味道靠近,程宝然侧身面朝墙,全部长黑的头发及肩,铺散在枕头上,殷歌执起一缕放在鼻尖轻嗅。
程宝然有感觉,她咬唇闭眼装睡。
粗重的呼吸有一搭没一搭吹到程宝然脖子上。
殷歌变声期,他的嗓音慢慢成熟,今年过年,他就十六了。
“宝然。”他缠蜷哑声唤她,程宝然怕被顾朝阳听到,紧张的转过身捂住他的嘴。
殷歌没想到她会转过来,眼神不加掩饰的深情。
程宝然和他对视,没有任阻碍,就看到了彼此的心里。
对方热情似火,考虑什么,狠狠地压制着自己。
程宝然慢慢退缩,手心传来触动,殷歌轻吻她的掌心。
程宝然心脏要爆开了,她的手软软垂下去,殷歌被她盛满水光的视线引诱到,锁链挣脱心里的猛兽释放出来。
殷歌倾身吻住程宝然的唇。
程宝然大脑轰然爆炸了,她什么都不知道,不知道殷歌怎么吻她的,什么时候停的。
结束后,殷歌的手臂越过她的腰拉过被子,盖住她的肚子。
“睡吧。”
他的手环在她腰上。
程宝然回身把他推开,正色道:“刚才就是个意外。”
她怕吵醒顾朝阳声音很小,带着微微颤抖。
殷歌闭眼: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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