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。
奋笔疾书赶了一晚上作业的宁桦拉开房门,穿着小兔子拖鞋啪嗒啪嗒跑到厨房,倒了一杯热开水,咕嘟咕嘟一口喝干净。
唉。
宁桦叹了口气。
为了当陆相虞的继承人,他付出了太多。
这么晚了,大家都陷入睡眠中,只有他还在努力,真是太难了。
而且昨晚回来,父亲得知他干的好事,还额外多罚了他打扫主卧的卫生间。
唉。
他背着手,像个小老头似的摇头晃脑往楼上走。
路过客厅时,他愣了愣,刚才跑得急没留意,里面竟然还亮着小灯。
昏黄的灯盏倾撒着柔和的光芒,长沙发上有个高大的人影。
宁桦大着胆子,好奇地凑过去,便见他的父亲低着头,葱白的手指握着黑色的钢笔,坐在茶几前写写画画,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。
“父亲,你在干什么?这么晚还在工作?”宁桦问完就看到沙发上铺着的被子和枕头。
“……”
他脚步一顿,隐约发觉自己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。
“不是工作,”宁随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,“在写万字检讨。”
轻描淡写得似乎在说刚喝了口水。
宁桦:“……”
在这个家里,敢让宁随写检讨的,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。
宁随放下钢笔:“你不问我为什么写检讨?”
宁桦对他写检讨的原因完全不感兴趣,甚至想当场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然而,他不敢。
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挤出一个僵硬笑容:“父亲为什么写检讨?”
宁随平静道:“子债父偿。”
宁桦:“……”
他只想给自己一巴掌,让你好奇!让你非要有事没事跑出来喝什么水!
不知道说些什么,宁桦尴尬地站在原地,凉风顺着空调气口一张一合灌出,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还不走?怎么?难道还想和我一起睡客厅不成。”宁随嗓音清冽,不带一丝情绪,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。
“父亲晚安。”宁桦快速说完,瞬间消失在楼道中。
一切恢复了安静。
第二日,宁桦调了闹钟,起了一大早,他鬼鬼祟祟地摸到客厅,确认宁随还在睡觉,这才悄悄溜到主卧。
主卧房门没锁,蹑手蹑脚地走进去,厚厚的窗帘将房间遮得不透一丝光。
宁桦侧耳倾听一会,沉睡的人呼吸平缓,暂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。
他放心地走进卫生间,小心翼翼关上门,看了眼洗手台,撸起袖子开始干活。
“哗啦哗啦——”
陆相虞被抽水马桶冲洗的水声惊醒,他打了个呵欠,以为是宁随在洗漱,也就没有多管,迷迷糊糊继续睡了。
日上三竿。
宁随收拾好被子枕头,回到卧室洗漱,刚要拿杯子的时候,他双眸一眯,敏锐发现杯子位置被人移动过,洗手台有点点水渍,地板还有些潮湿,显然是有人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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